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 (2009)二中民终字第00356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反诉原告）杨永世。 　　 　　委托代理人汪琦鹰，北京市博融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反诉被告)北京奥克高尔夫球俱乐部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杨广平，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孟利峰，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反诉被告)北京奥克小蜻蜓高尔夫球用品超市。 　　 　　投资人吴林平，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孟利峰，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杨永世因与被上诉人北京奥克高尔夫球俱乐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俱乐部)、北京奥克小蜻蜓高尔夫球用品超市(以下简称超市)承包经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2008)朝民初字第0967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08年12月25日受理后，依法组成由法官曹欣担任审判长，法官周岩、程慧平参加的合议庭，并于2009年4月27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杨永世及其委托代理人汪琦鹰、被上诉人俱乐部的法定代表人杨广平、俱乐部和超市的委托代理人孟利峰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俱乐部和超市共同起诉称：2005年3月18日，俱乐部、超市与杨永世签订《承包经营合同书》（以下简称承包合同），约定由杨永世承包俱乐部和超市的经营权，承包期限为3年，任何一方违约使合同无法执行或提前终止，须赔偿对方30万元并支付违约金20万元等。同年6月17日，双方签订《承包经营合同补充条款》（以下简称补充条款），约定杨永世保证超市及练习场的设备维修保养费用为年收入的2.5％。但自2006年起，杨永世一直未付该项费用。2006年3月17日，双方签署《承包经营合同书补充修改条款》（以下简称修改条款），约定第二年承包金的缴纳情况，若遇不可抗力，则按已过的每月平均15万元计算，杨永世将承包金补齐。同年7月，国家奥林匹克体育中心（以下简称奥体中心）决定临时拆除高尔夫练习场。俱乐部、超市和杨永世在7月10日签署备忘录，约定杨永世必须开始在销售上采取有效预防措施，不得在拆除后遗留与顾客的经济纠纷，若有经济纠纷应由杨永世单方处理和承担责任，不能将责任转嫁给对方。双方8月25日备忘录中约定，无论高尔夫球场的拆除情况如何，双方都应正常履行合同。但自2006年11月至2007年2月1日，杨永世一直未交纳承包金，构成违约。2007年2月，杨永世携带俱乐部和超市的合同章、组织机构代码证等重要印鉴、证书离开，同时带走了价值25万元的球具用品，故意不接顾客电话，不处理任何遗留问题，不对供应商付款退货。俱乐部、超市组织8名员工在工商局查办后、监督委员会协助下对241人次办理了退卡、延期的补偿，支付了8名员工工资，共计711 262元。现有14家供应商在追索承包期间的欠债，计　　17 373.38元。故俱乐部和超市提起诉讼，要求解除双方签订的承包合同及其补充协议；杨永世支付约定的赔偿和违约金共计50万元；杨永世补交承包金45万元，支付设备保养费用12.2万元；杨永世承担承包期间债务728 635.38元；杨永世返还俱乐部、超市合同章、组织机构代码证（正本）；杨永世负担诉讼费用。 　　 　　杨永世在一审中答辩并反诉称：第一，承包第一年杨永世已经对场地进行了约20万元的维修，承包第二年尚未过半，就收到场地被征用的通知，故无维修必要，且俱乐部、超市已经明确不履行合同，因此杨永世也无法继续维修。现俱乐部一方主张维修保养费没有法律依据。第二，杨永世在承包期间未与顾客发生任何纠纷。双方财物在承包经营前已全部结清，后续经营期间的财物属于杨永世所有。俱乐部、超市认为杨永世带走价值25万元的球具是其损失，与事实不符。俱乐部、超市单方终止承包合同，杨永世离开之后，经营责任及债权债务理应由俱乐部一方自行承担。第三，俱乐部、超市已于2006年10月底单方通知杨永世解除合同，杨永世有不安抗辩权，有权拒绝支付45万元承包费。第四，租赁经营场地时，俱乐部、超市即知场地可能被征用，但未告知杨永世。而且，俱乐部、超市扣留两枚公章、派驻人员参与经营管理并负责财物管理、对经营管理中的教练人选、老职工待遇等进行干涉，杨永世对人事变动无权安排，没有完整的财务自主权和自主经营权。第五、俱乐部、超市单方解除合同的行为已构成违约，应当向杨永世支付约定的50万元违约金，并返还承包经营期间属于杨永世的财物，包括价值　　167 952.9元的球具、截止到2007年1月31日的账面资金余额53 157.97元及俱乐部一方曾自行留存的货款21 530元。为此，杨永世提出反诉，要求俱乐部、超市支付违约金50万元；返还杨永世在超市的价值167 952.9元的球具；返还截止到2007年1月31日账面资金余额53 157.97元、货款21 530元；俱乐部、超市负担反诉费用。 　　 　　俱乐部、超市在一审中针对杨永世的反诉，共同答辩称：杨永世违约在先，不同意向其支付违约金；不曾见到杨永世的球具，无返还问题；帐内余额属实，但杨永世拖欠电话费、水电费、应纳税金，扣除上述费用，帐内余额仅为2万余元。因此不同意杨永世的反诉请求。 　　 　　一审法院审理查明：2000年1月28日，俱乐部与奥体中心签订租赁合同，约定：俱乐部租用奥体中心体育场西侧练习场1.8 万平方米兴办高尔夫球练习场及高尔夫球学校，租赁期限12年，自合同生效之日起3个月为俱乐部施工期；合同生效条件是双方得到国家体育总局的批准件，得到批准件之日起5日内预付第一年年租金总额的50％，第一年年租金为25万元，从第二年到第六年在上年租金总额的基础上递增4％，从第七年到第十二年在上年租金总额的基础上递增3％；奥体中心无偿提供办公用房约50平米等；如国家决定使用乙方所租场地并不允许再继续作为高尔夫练习场时，俱乐部应无条件按规定时间撤离，费用自理，在此情况下，奥体中心尽力在院内为俱乐部提供可继续使用的临时性场地，条件双方另行商定，若确无场地可提供，则本合同自行终止等。 　　 　　2005年3月18日，俱乐部、超市共同作为甲方与乙方杨永世签订承包合同，约定：俱乐部、超市从签约之日起由杨永世承包经营；杨永世自主经营、独立核算，依法纳税，法责自负，一切债权债务均与甲方无关；杨永世按合同向甲方缴纳承包金；承包时间为3年，自2005年3月18日起至2008年3月17日止；承包金在每年保底数字的基础上对超市部分进行协商分配，第一年保底金为税后180万元，可分配利润超过180万元至220万元（40万元）部分为乙方应得，超过220万元以上部分双方在年度终止前一个月协商分配比例，保底金应逐年增加，增加额待上一年度末商定；保底金实行先付后承包原则，第一年缴纳时间为第一季度3月至5月的每月18日各缴纳10万元，第二至第四季度，8月18日、10月18日、12月18日各交50万元，第二年分别在各季度最后一月的18日缴纳；乙方若不能按期如数缴纳保底金，每超1日按差款的1％补齐滞纳金，若超过1个月不能缴纳，则甲方可视乙方为无力履行合同的违约，并可终止合同和要求乙方承担违约责任；除不可抗力因素外，双方均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改变合同内容，更不能提前终止合同，任何一方违约使合同无法执行或提前终止合同，违约方必须赔偿对方30万元和支付违约金20万元给对方（第七条）；乙方承包不改变甲方法定代表人的身份、企业称谓、企业自有财产的归属；乙方诚聘甲方为两企业顾问；甲方应在重大问题上协助乙方处理；在3月18日前双方完成设备、商品的清查确认工作，乙方将甲方库存商品销售后应将货款如数返还甲方；乙方有义务对企业建筑、设备进行保养维修（超市房屋维修费每年不少于流水0.5％），期满前应使房屋设备达到正常状态交还甲方；甲方在乙方承包前的一切债权债务与乙方无关，由甲方自行负责解决；承包期满后，若甲方仍采用承包经营，乙方在同等条件下有优先权；甲方除两枚公章外有关经营之印章证件合同等均移交给乙方（见附件），附件是合同的重要组成部分；甲方委派一名代表（廖小华）参与管理，该人对企业运作有知情权；本合同经双方签字即生效。杨广平作为该合同甲方代表签了字。 　　 　　同年3月22日，杨广平代表甲方和乙方杨永世签署《备忘录约定》，载明：双方在合同未能详尽之处用此备忘录的方式约定，此约定与合同同等的效力，双方均应以诚信态度遵守。5月13日，备忘录载明：甲方库存商品由乙方进行销售，乙方每月将销售清单交予甲方，双方核对签字确认，甲乙双方按7比3分配商品利润，上述工作需在下月初第5天内完成等。 　　 　　杨永世自2005年3月18日起开始经营俱乐部和超市。3月21日，杨永世在《俱乐部移交物品》单上签字，确认取走了资质证书与营业执照的副本、组织机构代码证（正、副本IC卡）、合同章、俱乐部与奥体中心合同。当日，杨广平和杨永世共同签署银行余额清单，载明：俱乐部银行余额累计　　47 206.3元；超市银行余额累计60 850.33元；备用金分别为500元、200元；前台饮料小计1195元。3月25日，杨永世作为总经理分别在3月17日超市、俱乐部库存商品明细表（自销）上签字。表上罗列了各类高尔夫球用品的品名、规格、数量、进价、售价，其中超市商品进价合计443 631.63元，俱乐部商品进价合计124 522.2元。杨永世同日还签字确认了超市、俱乐部3月17日未定价库存商品明细表和一楼资产盘点表，表上分别罗列了品名、资产名称、数量等，均没有价值记载。 　　 　　2005年6月13日，杨永世出具工作总结及改进方案，罗列了任俱乐部和超市总经理的优缺点，提出解决方案：请杨董和吴总亲临指导和监督，商讨经营和管理，并做出行之有效的方案，由于个人暂时无法实现50万元担保金，暂将公司财务章、人名章交给杨董和吴总保管，有任何需要货款项和开支向大姐申请批准（杨永世已经注入现金及货款合计50万元以上），承包金180万元不变，按时缴纳。 　　 　　2005年6月17日，杨广平代表甲方与乙方杨永世签订补充条款，约定：3个月运行，乙方做出很大努力，企业效益有所提高，但存在管理不善维修保养不够加之乙方无法在规定时间内提供担保等问题；乙方提出要求甲方进行决策性指导和监督；自即日起乙方为甲方聘任的总经理，重大工作问题的决策由双方商定后乙方执行，常规工作由乙方独立自主进行并承担其责任；自即日起企业财务由甲方负责管理，当乙方提供担保后，甲方可将财权交予乙方，在此期间双方均不得以个人理由从企业收入中支取挪用费用，尤其不得以任何方式欺瞒对方，若有发现视为违约，任何一方都有权要求处罚金至少为10万元（乙方正常经营开支和乙方承诺对甲方的支付按规定办理，不在此例）；乙方对甲方第一年应缴费用（税后）变更为2005年6月18日交20万元，之后到2005年11月18日每月交20万元，共计120万元（连同已交30万元，合计150万元），2005年12月18日至2006年2月18日，每月交10万元，共计30万元；乙方承诺给甲方（杨广平、吴林平两人）每月劳务费1万元；乙方保证超市和练习场的设备维修保养费用为当年收入的2.5％。 　　 　　2006年1月19日，杨永世签字确认如下备忘录：2005年杨永世不仅将甲方收益泄漏而且在内部账本上表现，违反了双方的约定；杨永世未能按双方2005年9月19日约定在2005年底前将甲方存货全部售完，现甲方再给杨永世半年时间，即到2006年6月30日前杨永世必须将未售完的存货全部售完，若到时仍不能完成，则所余货物按其进价之115％折款一次性返给甲方（油画除外）；甲方再次要求乙方在工作中，尤其在向甲方报表、交费等环节上严格遵守时间；甲方制作的统计表是乙方经营情况的反映和比较依据，更是第二年甲方收益调整的参数，应在2月15日前完成，由财务总监廖小华制表、总经理杨永世审核，双方在2月底时就第二年的甲方收益进行协商确定；乙方至今未能按合同就其承包金提出解决办法，甲方要求乙方在2月底对其承包金的执行情况向甲方提出有效解决方案，以及用车办法、老职工待遇等。 　　 　　2006年3月17日，杨广平代表甲方与乙方杨永世及其配偶唐艺珊签订修改条款，约定：担保问题乙方未能按约定执行，乙方同意在第二年承包期间内以其购买之房屋向甲方提供有效担保，房产本业主须在此修改条款上签字，以示同意将自己的房屋作为乙方的担保物；第二年承包金总数不变，缴纳时间为3月18日至5月18日，每月交5万元，6月18日至8月18日，每月交25万元，9月18日至11月18日，每月交25万元，12月18日至次年2月18日，每月交5万元；若遇到不可抗力因素，则按已过的每月平均15万元计算，乙方将承包金给甲方补齐；甲方存货问题，乙方未能按其2005年9月19日约定，在2005年底前将存货全部售完（延至6月底），现双方一致同意至2006年6月底仍不能售完，则甲方所剩货物，乙方必须在7至9月内将货款加15％利润全部返还给甲方；乙方在今后工作中要准确及时结账缴款，否则按规定自动按1%缴纳滞纳金（货款结账为下月5日，超时也应受罚）；因奥运会工程而对俱乐部有所影响，应互谅互让原则协商解决，或按合同第七条违约规定处理；双方对已另纸签字的约定必须遵守，不得违反，乙方同意给连续工龄5年以上职工办理社保；原合同其他条款不变。 　　 　　2006年8月25日，杨永世再次签字确认备忘录，内容如下：鉴于高尔夫练习场拟被拆除，双方约定由杨广平负责协调处理与练习场权利方的关系，力争不拆或不得不拆的情况下争取将损失减少到最小，如果一切努力都无效，双方共同接受这个事实；杨永世保证无论练习场的拆除情况如何都应正常经营，不得降低服务水平，该进行设备更新、更换不能使用的打击垫、练习球等均应照常进行，不能给将来恢复营业造成名誉上的损失；杨永世在7月31日前提出书面方案，即如果练习场在明年春天拆除后将如何经营，要有具体的方案、制表、人员安排等内容；若拆除不可避免，则双方可就损失一事进行协商讨论，但原则是杨广平的巨额投资损失为主，杨永世方只是在经营上的第三年受到影响，不可以此为由要求杨广平承担过多责任，而且应在拆除前三个月商讨，在此前杨永世方必须按约定按月按时交付费用；杨永世从现在开始在销售上必须采取有效预防措施，不得在拆除后遗留与顾客的经济纠纷，若有纠纷应由杨永世单方处理和承担责任，不得将此责任转嫁给杨广平方；杨永世方至今未能按约完成今年元月19日签字同意的关于甲方存货销售事宜和关于承包金的解决办法的约定，杨广平方要求杨永世方必须在今年前彻底解决上述两项问题；在练习场未拆除的情况下，杨永世每年向甲方所缴金额仍为180万元，变更为先经营后缴费，从2006年3月18日至8月18日，每月付15万元，此后4个月（即9月18日至12月18日），每月付20万元，再往后3个月（即2007年1月18日、2月18日、3月18日）每月8.333万元；若练习场2007年拆除则甲方应在3个月前通知乙方并和乙方共同商讨损失分摊情况；超市经营若发生变化，若甲方直接与第三方签约并且经营有收入，则按收入情况和使用面积减少乙方每年应缴承包费金额；若乙方直接与第三方签约且经营有收入，则出现具体情况增加承包金数额。 　　 　　2005年3月18日至2006年8月25日期间，杨广平还制作了其他有关企业职工的使用原则、待遇、俱乐部教练工作改革、用车原则等事项的备忘录。其中2005年5月28日载明杨永世应在6月18日前兑现提供50万元担保的备忘录、2005年6月10日载明杨永世经营以来两次明显过失的备忘录、9月28日有关老职工待遇和用车办法的备忘录上无杨永世签字，其他均有杨永世签字。杨永世当庭表示因不认可而未签字。 　　 　　2006年8月，杨永世收到奥体中心关于练习场要拆除的通知。8月30日，杨永世将俱乐部法定代表人杨广平拟定的关于奥体中心（2006）48号函的复函交至奥体中心。该函内容为：由于该函不符合双方2000年1月27日签署的租赁合同中有关自行终止的条款，也未经双方协商达成协议的约定程序，故俱乐部不能接受单方通知函的方式提前终止合同的要求。 　　 　　杨永世提出俱乐部于2006年10月20日向其发出《关于解除双方合同的声明》，内容为：由于奥体中心（2006）48号复函文件的精神，致使双方于2005年3月18日签署的承包合同无法继续履行，经双方协商未果，故通知杨永世于2006年12月31日前搬出俱乐部。俱乐部和超市否认发出该声明，称杨永世存在擅自使用俱乐部公章的情形。杨永世经营期间俱乐部、超市的财务主管廖小华到庭证明公章经常放在前台，杨永世作为总经理有权拿走使用。此外，杨广平提供了展石粉在诉讼期间在公证处签署的书面证词，内容为：展石粉于2005年6月9日至2007年2月1日受杨永世聘用在奥克俱乐部前台担任收银员和接待工作；杨永世曾多次将奥克俱乐部公章取出使用，具体用途不详等。杨永世对此不予认同，并称曾对该声明做出回复，但俱乐部和超市拒绝接收。 　　 　　在杨广平召开员工会议，宣布杨永世全面负责清理工作之后，杨永世于2007年1月31日向杨广平发出《关于提前终止承包合同函》，写明由于杨永世向甲方承包的俱乐部于2007年2月拆除，使原承包合同无法继续履行，故此杨永世要求提前终止承包合同，特此通知。杨广平对此回复：通知无效，因为拖欠巨款等，在此问题未彻底解决前，双方未签订终止合同前，杨永世必须承担合同所规定的一切义务，此话在杨永世送此函时已明确无误的当面向杨永世说清楚。证人李志学、刘光明出庭证明将杨广平的回函交给了杨永世的配偶唐艺珊。杨永世承认收到此函。 　　 　　2007年2月2日，杨永世离开承包经营地，双方未办理交接手续，也未清点库存物品。2005年3月至2006年10月18日期间的承包金，杨永世已付清。诉讼过程中，杨永世向俱乐部、超市交还了2枚合同章、1本组织机构代码证、1本设施登记证、1册光荣册。俱乐部、超市相应的诉讼请求已得以实现。 　　 　　杨永世离开后，俱乐部和超市为消费者办理了退卡和延卡手续。其退卡清单载明的实退金额累计74 262元；延卡清单载明的球数累计1 254 300个，按每个球0.5元计算的金额累计627 150元。杨永世认为没有开卡记录的、卡已过期的、杨广平销售的、即将到期的不应当办理延、退卡手续。经一审法院组织双方进行核对，双方一致认可退卡累计金额为69 398元；延卡累计893 300个球，杨永世认为应按照其经营期间的标准1万个球3000元计算，俱乐部和超市则坚持按每个0.5元计算。杨永世不同意承担上述费用，提出消费者持在其承包前从俱乐部购买的卡在其承包期间累计消费了1 744 300个球，为此提供了载有办卡日期（从2000年12月6日起陆续至2005年7月27日）、姓名、卡号、总球数、所剩球数的清单。杨永世的证人杨青兰于2008年2月3日至公证处签署证词，内容为：杨青兰2005年9月20日到2007年2月1日在俱乐部工作，负责前台工作；工作期间，俱乐部为维护购卡者的消费权益，于2005年11月，应董事长杨广平和总经理杨永世的要求，前台工作人员对俱乐部在杨永世承包前所办理的球卡未消费完的球数进行了汇总，当日参与统计的还有前台工作人员展石粉等，统计的数据完全是依据杨广平提供的在俱乐部的原始累计消费单及原始购卡登记本（内容包括顾客的姓名、电话、所购卡号、日期、金额及所购球数）；汇总结果是截止到2005年10月底，尚有1 602 050个球尚未打完；统计结果出来后把汇总的结果送给董事长和总经理，并将统计完的原始累计消费单及原始购卡登记本一并交俱乐部保存。杨永世另一证人唐艺珊也出庭作证，除证明基本相同的内容外，另证明金卡每个球0.3元。杨永世提出上述消费的情况均记载于原始累计消费单，俱乐部和超市诉讼中提供的原始累计消费单可以证明另外18张卡累计消费144 300个球的情况。俱乐部和超市承认杨永世承包后消费者持此前购买的球卡可以继续消费，但认为杨永世该当负担，同时提出：双方当时未办理交接，现无法统计具体数字和金额；卡的有效期应只有1年；所有能提供的原始累计消费单均已提供，其中15张售卡在前消费在杨永世承包期间，共计98 300个球予以认可，其他初始日期在承包期内的3张卡均不予认可；杨青兰是杨永世的妹妹、唐艺珊是杨永世的配偶，证人证言均不予认可。 　　 　　诉讼中，经双方核对，截止到2007年1月31日，俱乐部、超市账面余额共计53 157.97元。俱乐部、超市当庭提出已用该款代杨永世支付承包期间的水、电、气费及通讯费、税款，共计16 893.19元，并提供了相关的付费凭证，除一张金额为2099元的通讯费发票载明支付2007年1至3月的费用外，其他均载明支付2007年1月31日前的费用。杨永世对俱乐部、超市实际付费的金额不持异议，但提出：2007年2月3日以后支付的费用不应由其负担；俱乐部和超市2007年1月取走21 530元货款应属杨永世经营所得。俱乐部和超市则认为该款系杨永世代销产品后向俱乐部和超市结算的货款。 　　 　　杨永世承认离开时从俱乐部带走了部分球具，但提出离开时尚未代销完的原俱乐部和超市价值10余万元的库存货物及其个人出资购置的价值167 952.9元的球具均留在了超市。为此其提供了2007年1月31日制作的超市购销商品报表，表上列明了杆类、球类、衣物及鞋帽等各类物品的期末金额，合计167 952.9元。其中当月入货的只有两个木杆，均已当月售出。俱乐部、超市的证人廖小华曾确认该表经过其审核，后又予以否认，俱乐部和超市提出：杨永世承包期间代销并已结算的货款为352 308.87元，尚有余货未售出也未交接，未结算的货款达20余万元，俱乐部和超市在本案中并未主张；杨永世系使用经营形成的资金购置球具而不是另行出资购置，且其离开时自行带走了价值25万余元的球具；杨永世走后承包经营场所内混入了其他物品，现已无法进行区分。 　　 　　此外，杨永世提供了廖西（廖小华）制作的超市2006年7月费用明细表，其中管理费用中的维修费为2420元。展石粉制作的俱乐部2006年3月至5月、7月、8月、11月、12月的费用明细表，记载了管理费用中维修费的金额，分别为2807元、1205元、1626元、2544元、1593元、276元、900元。俱乐部和超市提出没有费用支出的凭证，廖西曾制作类似表格，但非应杨永世所交的内容。 　　 　　一审法院另查明：2007年1月12日，奥体中心作为甲方与乙方俱乐部签订协议书，约定：2000年1月，奥体中心与俱乐部签订了场地《租赁合同》，用于兴办高尔夫球练习场，合同期限12年，已执行6年，现因奥运会需要，为保障奥运会测试赛如期举行，乙方所租场地建设需和甲方田径场的改造同时完工，乙方同意积极配合，在2007年1月底前完成场地的腾退工作；双方2000年1月签订的租赁合同继续有效，2007年1月31日到2008年奥运会结束中断执行，继续执行时间待定；乙方保证在2007年1月31日前腾退场地，甲方为乙方暂存无法搬动的重新开业时需用之物品创造方便条件；关于场地建设的有关问题，甲方认真考虑乙方建议；2008年奥运会后双方本着平等、诚信原则继续履行《租赁合同》（二层的收入一般为一层的15％左右）；未尽事宜双方友好协商。同年2月5日双方又签订协议书补充条款，约定甲方保证在乙方所租场地上施工时给高尔夫练习场留下足够面积的场地，并在施工同时将练习场的基础、公共设施（上下水、电、煤气、暖气）、围网立柱同时完成；奥运会后高尔夫练习场的基建由甲方负责投入完成，若甲方不予完成则应赔偿乙方的全部经济损失。 　　 　　以上事实，有俱乐部和超市提供的承包合同、补充条款、修改条款、备忘录、移交物品清单、工作总结及改进方案、支出凭单、杨永世关于提前终止承包合同的函、退卡清单、延卡清单、与奥体中心所签协议书及补充条款、2005年3月17日库存商品明细表、银行余额清单及银行对帐单、付费发票及支票根、公证书，有杨永世提供的承包合同、2007年1月购销报表、俱乐部关于解除合同的声明、俱乐部与奥体中心签订的合同、俱乐部给奥体中心的复函、2005年3月18日物品交接清单、银行余额清单、承包前球卡在承包期间消费的清单、公证书、球卡价格和使用办法，以及廖西等出庭人员的证词、当事人陈述等在案佐证。 　　 　　一审法院判决认定：俱乐部、超市与杨永世基于真实的意思表示签订承包合同，此后杨广平代表俱乐部和超市与杨永世签订的补充条款、修改条款以及杨永世签字确认的备忘录均是双方协商一致对原承包合同内容进行的补充或变更，属承包合同的补充协议，内容均不违反国家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应属合法有效。双方应当按照约定全面履行各自的义务。 　　 　　奥体中心与俱乐部签订的合同中对练习场拆除合同终止的情形做出了约定。俱乐部向杨永世交接的材料中包括该合同，杨永世对此应当知晓。修改条款中双方约定因奥运工程对俱乐部有影响，应互谅互让协商或按合同违约规定处理。2006年8月25日双方最后一次备忘录中明确约定如练习场不得不拆，则双方共同接受。但既没有明确要解除合同，也未对练习场拆除后俱乐部如何经营的问题进行约定。此后出现的加盖了俱乐部公章的《关于解除双方合同的声明》，从文字上看俱乐部表示承包合同无法继续履行，并要求杨永世限期搬出俱乐部。虽然俱乐部否认发出该函。但合同约定承包期间俱乐部不向杨永世交接公章，事实上俱乐部也未向杨永世交付公章。在承包企业任职的人员廖小华和展石粉只证明杨永世曾从前台取用公章，但并没有亲眼目睹杨永世在该声明上加盖公章。现有证据不足以支持俱乐部的主张。由于杨永世并不同意该声明的内容，且仍在承包企业经营。因此事实上，双方合同的履行状况并没有因该声明而发生变化。尽管俱乐部于2007年1月12日和奥体中心签订了有关中断后继续租赁的协议。但是，俱乐部和杨永世未能就经营场所变动后的继续承包经营问题达成一致。杨永世以练习场将被拆除以致合同无法继续履行为由，于2007年1月31日发出解除合同函，明确表明了其要求提前解除合同的意思，其所持事由是双方均已预料但均无法抗拒的合理事由。虽然俱乐部和超市表达了不同意见，但此后，杨永世离开了承包企业，俱乐部原经营场所也已被拆除。双方的承包合同事实上已经无法继续履行。因此该院确认解除俱乐部、超市和杨永世的承包合同及其补充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