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博 建高尔夫球场的农民(下)
作者:2014bjgolfer 来源:唐高网 日期:2016-09-07 浏览 223

和赵紫阳的一段缘   时隔久远,程春博已经记不清楚是93年还是94年的某一天,前国家**赵紫阳的女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我父亲很想来你们北京乡村打球,可以吗?”程春博说“好”。   于是,赵紫阳将想去北京乡村打球的需求报批中央,中央派相关部门对程春博进行审查。这一审就是18天,无论政治还是经济,程春博被调查了个底儿掉,得出的结论是他政治清白,经济清廉,是个根正苗红的农民。   赵紫阳平均每周来北京乡村打球一两次,程春博工作不忙的时候,会陪着赵紫阳一起打球。“老爷子动作很标准,原来请过一个香港教练。老爷子刚到乡村的时候能打80多杆,后来年纪慢慢大了,成绩下降到90多杆,不过他一点儿都不计较杆数。他总说,通过打高尔夫,肚子打小了,饭量打大了,精神打好了。”   有时候,赵紫阳打完球会留在会所吃饭,高兴起来还会喝点小酒。程春博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打高尔夫啊?”赵紫阳回答:“我打高尔夫不是为了我个人,我想提高中国人的文明。”程春博听后颇为动容。   程春博也曾给赵紫阳惹过一次“麻烦”。北京乡村有位客人是香港国际高尔夫游艇会的老总,他给程春博看了一张他和赵紫阳以前一起在深圳打球的照片,提出想再拜访一下老人家。程春博觉得这事挺正常的,就给赵紫阳打了电话。香港客人如愿再次和赵紫阳一起打球,然后回到会所聊聊天,香港客人授予他香港国际高尔夫游艇会名誉主席。   没想到的是,香港客人偷偷把聊天过程全程录像了。他回到香港后大肆宣传,说赵紫阳要来香港国际高尔夫游艇会工作了,短短一个星期,会员证就卖了一个亿,香港媒体也做了报道。结果,中央相关部门对赵紫阳和程春博审查了一个多月。由于俩人在这件事情中是完全清白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2005年的1月,程春博还在念叨赵紫阳怎么都半年没来北京乡村打球了,没过几天他就在新闻上看到了赵紫阳去世的消息。又过了几天,他接到赵紫阳女儿的电话:“我父亲去世前有句话,想把一部分骨灰撒在北京乡村球场。可以吗?”程春博一口答应。   北京乡村高尔夫俱乐部给赵紫阳人生中的最后十多年留下了无尽的欢乐,去世后他彻底和球场融为了一体。 再战海南   北京乡村第一个18洞建好后没多久,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时,程春博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一下子晕倒了。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医生说他过度劳累,肝不好。他确实不知道爱惜身体,仗着自己身强力壮连感冒都不得,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   出院后,程春博一直吃中药调理,却也不见好。1991年,王晓岩带着程春博去海南度假,吃了眼镜蛇,蛇胆、蛇血都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起作用了,嘿,一个星期后程春博的病好了!从那之后,他就特别喜欢海南。   十年后程春博再下海南,住在海口文华大酒店。当时的美兰区区长听说了程春博自己建球场的事情后,主动到文化大酒店去找他,邀请他来美兰投资建球场。第二天,区长就带着他去演丰镇查看场地。这里原本是个废弃的水库,以一年七千多元的价格租给了个人。区长说,我给你最优惠的条件,免400万办公经费。程春博心动了。   2006年,美兰这块地批下来了。程春博先找了国内的几家设计公司竞标,都不尽如人意。王晓岩建议找国外的设计师,他推荐了格翰·马殊,他在北京也有办事处,联系起来方便。格翰·马殊生于1944年,在他那个年代是澳洲最优秀的球手之一,职业生涯中获得过70次冠军,包括1个美巡赛冠军、10个欧巡赛冠军和20个日巡赛冠军。程春博相信王晓岩的眼光。   格翰·马殊第一次来到美兰,在工地上走了整整两天,一丝不苟地做记录,非常认真。那块地的自然环境很漂亮,废弃的水库位于中心,细细一看,水库就像一条蜿蜒的龙。格翰·马殊建议,就利用这块地的自然优势,打造湖景球场,27个洞沿着湖畔依次铺陈。他拿出的球场设计方案很漂亮,而且把球场未来的发展趋势也考虑在内,美兰球场比普通球场长400多米,每个洞有5个发球台,这样职业球员和业余爱好者都能自得其乐。   格翰·马殊的监工费用不菲,每个月高达5、6万元,但是他极其负责,底下的工人完全按图纸施工,程春博不用自己总上工地去看了。   但是,程春博一点儿都没有省心。当地的百姓和政府有矛盾,就以美兰球场来作要挟,施工现场被砸过17次,把两个经理都打得住院了,最长的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程春博就像一个救火队员一样,处理各种十万火急的事情。“说来也怪,只要我人在美兰,就一点事儿都没有,但只要离开,各种幺蛾子就出来了。”   2009年,海口美兰高尔夫俱乐部开业了。俱乐部的官网上写道:球道设计典雅别致,造型细腻流畅,独具匠心,看似平坦却极具挑战性,具有浓郁的湖景球场风格,能满足不同水平球手的需要。球场视野开阔,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景色怡人,与自然天成湖波荡漾的龙窝湖交相辉印,是一座兼具休闲及挑战的国际级高尔夫球场。   这段文字,并没有夸张。程春博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但之后在球场管理的问题上,他依然是各种不省心。   他雇了一个新加坡职业经理人管理球场。2010年程春博重病期间,新加坡人不知从哪里听说程春博快不行了,就开始找球会副总经理们的岔,三天两头以各种理由扣钱。新加坡人的目的就是把副总经理都挤兑走,这样球场就是他的天下了。他的如意算盘拨错了,程春博做完手术一个月后回到美兰,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个总经理开除了。   2012年,程春博把球场交给了某管理公司,托管费一年200万元。总经理上任之前,程春博特意给他念了一段**语录:我们共产党员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结果。意思是,做管理工作也要因地适宜。结果却不遂如人意。程春博带着怒气说:“他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对来打球的客人态度强硬,弄得客流明显减少。而且,草坪受损后他也不舍得花钱去修复,草坪全毁了。让他管理八个月后我就把球场收回了,又搭进去一千多万整修球场。”   程春博想寻觅一个不拿死工资、愿把球场经营搞上去后分成的职业经理人,始终没有找到。“现在美兰球场是我大女婿当副总经理,但他文化水平不高,只能起到一个‘看着’的作用,还是我北京、海口两边跑。”   今年年初,有一个大老板看上了美兰球场,愿意出3亿收购。程春博两个晚上没睡着觉,美兰球场的一草一木他都是那么熟悉,实在是舍不得啊!程春博只能痛并快乐着继续两地飞的日子。 重生   2010年,美兰球场建成后不多久,程春博又病倒了,这可比1990年昏迷三天那次严重多了。还是肝出了问题,程春博在协和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被转到解放军302医院。医生惋惜地说:“你这是极度劳累造成的极性肝损伤,整个肝都坏死了。唉,你要是早来四五个月,就能痊愈出院。”   程春博知道自己没有几天活头了。恰好前国务院副总理吴仪有事找程春博,就让秘书给他打电话。秘书听出程春博的声音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程春博道明原委。   第二天,卫生部副部长黄洁夫就代表吴仪来医院看望程春博了。医生坦率地说,程春博最多还能活三天。黄洁夫说:“吴仪指示,程春博是对中国改革开放有重大贡献的农民企业家,请尽全力抢救他,在全国范围内尽快给他找到可以移植的肝脏。”接下来的第一天和第二天,程春博全身的血液都换了一遍,终于等到第三天找来配型成功的肝脏,做了肝移植手术。   手术很成功。只是,程春博实在不懂爱惜身体,术后一个月,在身体根本不适宜坐飞机的情况下,就去美兰球场“救火”了。   市领导来看望大病初愈的程春博,问他还有什么想法,他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把北京乡村改建成国际水平的球场,但是没那么多钱。我想把办公的那个小院给卖了,有200亩地吧,换点钱。”领导批准了,这才有了北京乡村A、C、E三个场的重生。改建后的北京乡村还被评为“全国十佳球场”。   北京乡村要改造,美兰球场缺人管理,这几年的双城记生活,让程春博很疲惫,到了今年年初,程春博跟人说话超过半小时就觉得累。   这种状况,在程春博三个月前开始打高尔夫后有了明显的好转。   程春博原先根本不是高尔夫发烧友,这些年只有球场来了重要客人他才陪着一起打,也从没正儿八经地学过球。但程春博的球感却极好,他津津乐道地回忆第一次打球的情景:“80年代末,我和顺义县县委书记一起去日本考察。有一家球场打出大横幅‘欢迎中国国会议员’,他们不知道‘全国人大代表’怎么翻译,还升国旗、奏国歌。然后,西装革履地日本人都站在开球台两侧,看我开球。我在那之前都没有打过球啊,居然还真把球打出去了。这就是天生的球感吧?哈哈!”   为了健康,程春博开始了规律地打球生活。由于身体不允许他一口气打18个洞,他就每天早晨五点半起床,和老伴儿一起打9个洞,7点回来吃早饭,再睡一个回笼觉。白天没事儿的时候,程春博就开着球车在球场里各处转转,看有什么问题需要整改,有时会睡个午觉。到了下午5点,程春博再和外孙金程一起去打后9洞。11岁的金程今年开始跟专业教练学球,他总是笑外公的动作不标准,但是外公有时9个洞能打7个Par,这绝对让金程望尘莫及。   程春博很享受和家人一起打球的日子。“年轻的时候我一头扎在球场里,陪老伴的时间少,两个闺女我都不知道她们怎么长大的。现在我终于能和老伴一起打球,看着外孙、外孙女长大,真好啊!”   这样的打球生活程春博坚持一个月后,就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改观。现在可以说是他肝移植手术后身体状态最好的时期,他笑眯眯地说:“我现在说一天的话都不觉得累。”   这句话挺让人心酸,如果当初不执意建球场,程春博的身体健康会比现在好得多,哪里会到前一阵子说话都费劲的地步?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了,程春博却一点也不后悔:“我在有生之年建了两座球场,改变了两个落后地区的经济面貌,解决了当地人民的就业问题,我很欣慰。” 来源:《高尔夫周刊》 文/ 史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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